“简安!?”沈越川如遭雷击,愣怔了好一会才说,“你别告诉我陆薄言还没睡醒……” “苏亦承……”洛小夕低颤的声音出卖了她的感动,“你再这样,不止是这辈子,下辈子我也要非你不可了……”
陆薄言的神色明显顿了顿,才说:“没什么,睡吧。” “陆薄言!”苏简安气呼呼的瞪着陆薄言,这人也太能打太极了,但论口头功夫,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。
“我没记错的话,江少恺和洛小夕都提过,你有一个喜欢的人。”陆薄言看了眼茶几上的照片,唇角掠过一抹讥讽,“原来你喜欢江家的大少爷。我们结婚那天他追到民政局门前,要你跟他走,你为什么没有上他的车?” 给洛小夕换了衣服擦干她身上的冷水,她脸上那两抹不正常的酡红倒是消褪了不少,苏亦承却觉得他正在面临此生最大的考验。
就像昨天那样,上车之前她先把那一大束花扔进了垃圾桶,坐在车里的钱叔摸了摸胡子,随即又点点头。 也是这一刻洛小夕才知道,原来唇碰到唇不一定就是接吻,也可以是暴力。
说完漂亮的女护士就推着车子离开了,苏简安呆呆的坐在床上,好一会才消化了护士的话,对上苏亦承的目光,突然有些不自在。 洛小夕洋洋得意的尾音刚刚落下,腰突然就被苏亦承箍住了,下一秒,整个人被压住,无法动弹。
她拿起那个据说有魔力的蓝色盒子,朝着陆薄言晃了晃:“老老实实交代,买给谁的?” 洛小夕深深的嗅了嗅:“你喝酒了?”又看到他手里的车钥匙,夺过来,“喝了酒还自己开车,你是不是不要命了?”
“我怎么舍得?”苏亦承的唇角噙着笑,半点要放手的意思都没有。 陆薄言突然笑了笑,苏简安恍惚觉得陆薄言是因为开心才笑的。
但当陆薄言眼里的孩子,似乎也不错。 否则洛小夕怎么会这么心动?
他苦守了这么多年,终于还是没机会。 陆薄言沉吟了片刻才说:“这十几年也不是完全忘了,偶尔经过游乐园会记起来。”
但最终她还是克制住了已经到喉咙的尖叫,慢条斯理的洗了个澡,然后躺到床上。 可只有苏简安知道,这是洛小夕经常做的事情。
陆薄言的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。 苏简安想了半天,才想起两个月前她帮陆薄言打过领带,当时陆薄言问他都帮谁打过,她说反正不是你。
苏简安都听得出来女人是伦敦本地人的口音,还向陆薄言问路,目的明显是搭讪! “我休息两天。”苏亦承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,“快点,我们要赶十点钟的飞机。”
洛小夕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,连连后退,跌坐到化妆台前:“你,你要干嘛?” 响了四十多秒,在苏简安以为陆薄言不会接电话的时候,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:“怎么了?”
此时,后tai。 郊外,高尔夫球场。
洛小夕突然有一种窒息感,那种久违的沉重又压上心头,她关了水龙头,来不及擦干手就低着头落荒而逃。 陆薄言也不生气,只是看着她甩上浴室的大门。
“刚刚唐局长来电话,说少夫人他们到三清镇了,案子没什么进展,但是也没什么异常。” 洛小夕还在睡觉,他走到床边坐下,拨开她散落在脸颊边的头发,突然她的睫毛动了动,然后就睁开了眼睛。
这三个字,十几年前是陆薄言的噩梦,经过这么多年的发酵,早已变成了深深的仇恨。 幸好,他现在反应过来也还不算迟。
洛小夕察觉到苏亦承圈在她腰上的手松了力道,以为他是不经意的,趁机推开他,然后迅速的翻下床,整个人掉到了床边的地毯上,发出了沉重的“嘭”的一声。 陆薄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就像在医院一样,掀开被子就躺到了苏简安的床上。
洛小夕猛地看向门口的方向会不会是苏亦承? 住院的这些天,苏简安靠着这两排银杏打发了不少时间。